采寫:新京報記者 張坤玉
新媒體編輯:吳冬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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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獨自闖北京,最潦倒時做過飯店服務員、烤過肉串、打過各種零工。因為每個月能掙1000塊錢的保底而踏入演藝公司,在公司的建議下報考了中戲,卻一考就是兩年。并非因為成績不過關,而是在入學榜單上自己的名字被小廣告貼住,誤以為落榜。他演過《生死線》中的硬漢四道風,熱播劇《花千骨》中的檀梵上仙,卻直到《歡樂頌》里面的小包總,才被人記住。
他就是演員楊爍。
藝人供圖
在楊爍看來,作為一個從小地方出來,有過各種摸爬滾打經驗的人來說,他更珍惜現在擁有的,好的不好的標簽他都愿意收下。
————《歡樂頌2》————
包奕凡海邊的戲,很多是現加的
對于小包總這個人物,楊爍說:“其實無論是從小說還是劇本來看,小包總都是安迪內心的外在化身,讓大家看到安迪內心的渴望。其實安迪的內心是一個特別奔放、熱情的人,只不過因為覺得自己有一些疾病,在刻意的隱藏。慢慢地你會發現,他和安迪是互補的,他們彼此身上都有著對方的影子。”
在楊爍看來,包奕凡和安迪更像是彼此的影子。圖片來自藝人微博
在楊爍眼里,小包總其實就是個大男孩,“安迪有一句臺詞:他總是有辦法賴在我身邊。他就像一個孩子,很單純,做了一個正在熱戀中的男人想要做的事。這可能也是安迪接受他的一個主要原因。
小包總照顧醉酒的安迪。動圖來自《歡樂頌》官微
而且,他是只對安迪一個人這樣。也從來沒有侵犯過她,即使是她喝醉了,小包總也沒有占她的便宜。按照原著小說,小包總早就把安迪‘辦’了。但我們還是希望有一些純真和底線在的。”
那不是油膩,是荷爾蒙
“第二部后面會有很多事情發生,比如安迪的父親魏國強、婆媳關系、小包總家族內部的事情,會越來越虐。所以剛開始,要給大家一個輕松的氛圍。尤其是在熱帶環境下,不管是誰追誰,都是充滿了荷爾蒙的。”楊爍說,其實海邊的戲份,是整部戲全部拍完后,一小隊人馬去國外拍攝的。“好多海邊的場景,都是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劇組偷拍的,比如我狼狽的在海里被浪拍啊,這些都不是劇本里的。”
動圖均來自該劇官微
海邊涂防曬霜,是現加的
在《歡樂頌2》第一集中,有一場小包總在海邊往自己身上涂防曬霜的橋段,也引發了不少熱議。“這是臨場加的,因為導演說咱們要玩就玩點有意思的。劇本上其實也有,但是場夜戲,在房間里挑逗安迪,需要我們兩個人一起跳舞,現在變成了我一個人在她面前賣弄。確實是拍到了最后,大家都相對放松了自在了。”對于秀身材,楊爍說倒沒想那么多,“因為打的是大白光,再好的身材也看不出來。”
演小包總最難的是如何取悅安迪
小包總與安迪。圖片來自藝人微博
《歡樂頌》之前,楊爍大多出演的是年代劇和抗戰劇,“所以我對服裝、道具這些會有一定的要求。當這些衣服穿在我身上時,我就是包奕凡。”至于演小包總的最大困難,楊爍直言——就是如何取悅安迪,“因為劇本里面只有臺詞,及簡單的文字描寫,具體怎么去做,都是需要我去詮釋的,我每天就想著怎么做安迪性格的延續,去貼近她、取悅她。”而真正找到感覺時,已經是最后去拍海島戲時。“有時候就跟導演說,我不是來負責談戀愛的嗎?怎么天天見面(指后面劇情)就吵架了?”
因為每月能拿1000塊錢
決定進軍演藝圈
年少時的楊爍,也曾是個叛逆少年,“我是從小被我爸打到大,我跟我爸的關系就是二人見面分外眼紅。但現在我很感謝那時對我嚴格要求的他。”14歲那年,楊爍只身來到北京,做過飯店服務員、烤過肉串、打過各種零工……但即便生活再苦,他也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去考中央戲劇學院,做演員。
童年時的楊爍。圖片來自藝人微博
“我記得特別清楚,是2000年,在某場演唱會上,認識了戴嬈姐。她那個時候正要做個公司,問我想不想進這個圈子,每個月給我1000塊錢的保底。其實那時我最需要解決的就是溫飽問題,我對這個行業并不了解,更談不上憧憬,只是因為這1000塊錢,我說那好,我去。”在接受了簡單的培訓后,楊爍被公司安排去見組。“見組的時候,人家說其實這孩子應該去接受一些正規的訓練。”
直到楊爍決定去考正規的藝術院校時,他才發現這輩子他還沒真正為自己做過什么,“我想反正就一年,我也要去爭取一下。”
入學榜單上名字被廣告蓋住
結果考了兩次中戲
雖然藝術院校的文化課成績要求不高,但當年在應該上高中的年紀,楊爍跑到北京,導致直接考大學對他來講,是不小的考驗。也正是這段經歷,讓他和父親的關系有了改變。“我當時回去準備考學,別人都說你家孩子要是能考上大學,我們孩子還不得怎么著啊。”楊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給父母帶來的壓力。“他們都是很開朗的人,但是那段時間卻很少笑。我會發現我的伙食總是比其他人的要好。”為了爭口氣,楊爍給自己制定了一本特殊的日歷,“這一天如果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家人,就畫個勾;如果不好,就畫一個叉;如果湊合就畫個圓。”
與同學們在中戲合影。圖片來自網絡
第一年,楊爍就考上了中戲,“軍訓通知書都拿到了,可等我到學校才發現,公布的入學榜單上并沒有我的名字。也沒說去教導處問問,我就回家了。現在老覺得真是沒辦法理解當時的思維,我的名字其實是恰巧被一張小廣告給蓋上了。多寸,就貼我名字上了。當時我還想,發我軍訓通知書,結果沒我名字,這不是調戲人嗎。第二年我又考上了,人家問我,你去年怎么沒來啊,我能說什么呢?不過我覺得恰好是給了我這樣一個打擊,讓我從一開始就沒那么自負和自大。”
因為《動物世界》開始健身
啞嗓曾被同學嘲笑
小包總迷倒一眾迷妹的一個關鍵就是一身健碩的肌肉,其實楊爍在上大學之前就開始健身了。“最開始想要健身是因為看《動物世界》,覺得所有的雄性都特別雄壯。我覺得人也一樣,把自己的外在保持好,才有吸引別人的資本。”
即便一直保持健身的習慣,但剛考入中央戲劇學院的楊爍和那些一直學習舞蹈,有功底的同學相比,還是在形體上落后了。“比如劈個腿我都不行,很多同學來自舞蹈學院,有基礎。只有我,屬于拿臉夠膝蓋那種。”因為這個原因,剛上大一的楊爍差點有了退學的念頭。
除了隨時隨地要健身,美容也是必修課。圖片均來自藝人微博
“還有嗓音,中戲喜歡聲音特別亮的那種,我這種啞嗓其實是不被看好的,都覺得我是誤招。這也是我大學四年,甚至現在見到同學還被取笑的一件事。”那個時候,為了訓練嗓音,楊爍每天至少要練一個小時,哪怕大年三十在零下四十多度的東北,他都堅持練習,“結果方法是錯的,以至于我現在嗓子啞成這樣。”
長發飄飄總被誤認為是女孩
畢業后卻無戲可拍
其實,當初進中戲,老師對楊爍是有顧慮的。“雖然看我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但是社會經驗太多,他們特擔心我把其他學生帶壞了。”直到接觸后,老師們發現楊爍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畢業時,老師的評語是這樣寫的:以為最混蛋的一個孩子,其實是最老實的一個孩子。
因為是公司出錢供他上的學,所以楊爍特別珍惜那四年的時光。那個時候除了自己的課,他還會去旁聽其他班級的課程,師哥師姐們的匯報演出,他一個不落的都會去看,同學都說他是奔著考研去的。
長發楊爍。圖片均來自藝人微博
當年長相秀氣的楊爍,穿著衣服,顯不出身材,因為留著半長的頭發,還經常被誤認為是女孩,“我晚上去上廁所,還被當成女孩給轟出來過。”大學畢業后,公司給楊爍的定位是“木村拓哉”,妥妥的一枚青春偶像,但就是接不到戲。“同事也都挺納悶的,說楊爍你長得也還行,做人也沒什么問題,怎么就沒戲拍呢。也許是因為那會兒我太自卑了,總給別人一種很憂郁的感覺,別人跟我說句話,我眼淚就能出來。”
演《歡樂頌》第一個鏡頭
被濤姐狠狠地瞪了
原本想按偶像路線發展的楊爍,最終選擇了走“硬漢”路線,先后拍攝了《生死線》《刀客家族的女人》《神犬奇兵》等作品。
《生死線》
《刀客家族的女人》
《神犬奇兵》
《花千骨》圖片來自藝人微博
《潛伏在黎明之前》
2008年,楊爍出演了孔笙執導的電視劇《生死線》,而拍《歡樂頌》第一部的時候,是時隔七年二人再度合作,“本來說這個角色就是一個引子,誰也沒想到,從第一部開始,他就引發了很多話題。而且,從一開始我的壓力就非常大,因為《生死線》成就了我,我再次回到‘家里’就像等著家長來檢閱一樣。”
楊爍至今都記得拍《歡樂頌》第一個鏡頭時的場景,“當時濤姐瞪了我一眼,我說濤姐我沒得罪你吧?濤姐說對你這個角色我不認可,因為我跟祖峰老師已經演得如膠似漆了。雖然濤姐當時是開玩笑,但我也在想,我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啊?后來我做了一些功課,我發現這個角色就得跟老譚和奇點不一樣,我就想到了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只要他心地善良就夠了。”
去后期配音的時候,后期導演給了楊爍一句評價:“一本正經地耍流氓。”楊爍覺得,這種感覺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