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手起家重回香港-使徒行者2覃歡喜歡喜哥真實身份曝光是臥底嗎 ...
徐芳
【摘 要】2014年,打著“小生離巢”“花旦回歸”的旗號,香港TVB一部《使徒行者》橫空出世,聚焦灰色地帶下掙扎求生存的警隊臥底生活。警與匪,一個代表法律體制范圍內正義力量的化身;一個蘊含反體制力量的崛起。本文以《使徒行者》為例,探討其中臥底所處的不同身份,并結合人性的角度,對比兩種力量角逐之下產生的平衡與非平衡、體制化與反馴化、本善論和本惡論的觀念,揭示該劇所體現出來的中庸之道。
【關鍵詞】體制化;反馴化;平衡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13-0117-02
一、平衡與非平衡
所謂平衡,在哲學意義上特指矛盾在一定時期內處于相對統一以及較為靜止的狀態。查士丁尼在其著作《學說匯篆》中曾重點強調了平衡的重要性:“于世間萬物,尤其是法律,平衡必須存在。”可以說,法律要想切實保障人民的民主權利,就必須要確保體制內部的平衡穩定。
在香港警匪劇《使徒行者》當中,以CIB(刑事情報科)為代表的正義力量通過搜集情報,打擊犯罪團伙,旨在依靠嚴肅的法律體系維護社會的均衡。而以黑幫老大覃歡喜、O記變節警察葉兆良、金主“宋先生”,乃至更高一層的國際毒品走私團伙為代表的邪惡的反體制勢力,打破了香港長期以來維持的穩定秩序,人性中不可避免的貪婪還有惡欲逐漸凸顯出來,加劇了香港社會的動蕩和不安。
使徒行者,身為一群行走在鋼絲上的人,是夾雜在黑與白之間的那抹灰,黑得不徹底,白得不純粹。他們作為一種超脫警與匪之外的中堅力量,很難正視自己的身份,只有長期游離于無間道之中,力圖維持兩股勢力的均衡。片中五個使徒行者被警方委以重任,分散到各個角落搜集情報,但都共同肩負起了打擊黑社會、維護社會正義的使命。
劇中處于不同地位的人都清楚自己周圍環境存在的不穩定因素,并從自己的立場出發,試圖維持著各自生存狀態的平衡與穩定。卓凱身為刑事情報科的情報搜查員,維護法律公義、保障社會平衡是他必須要承擔的責任;葉兆良身為變節的警察,轉移情報偷梁換柱,目的則是為了保持自身基本物質生活狀態的平衡;薛家強在地位與身份、愛情之間左右為難,也在極力維持三者的平衡。每個人物的出發點都不盡相同,要維護公義就注定要有人犧牲。如果一方勢力過于強大,最終帶來的是整個社會的搖擺不定。在體制與反體制力量的角逐之下可以發現,人類的欲望帶來了社會的平衡,卻也造就了不平衡,這二者之間永遠都是相輔相成、互為統一的整體。
二、體制化與反馴化
有研究者曾對電影《肖申克的救贖》做了重要闡述:“要擺脫體制化,人就要有要求和欲望及進入想象界和象征界。”而在《使徒行者》中,這一概念同樣適用。香港政府長期賴以依存的律法就是所謂的體制化。香港社會一切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是為了迎合體制化的需求,保證律法的權威性。然而以爆seed為首的反馴獨裁者,與體制化觀念背道而馳。
《使徒行者》作為一部口碑與收視并存的警匪劇,它的優勢在于從人物的不同視角來體現該劇的正義觀,引發人性的斗爭,繼而上升到體制與反體制兩種力量抗衡的境地。本劇中,體制與反體制力量的角逐集中在開頭張力十足的第一個鏡頭,林峰飾演的爆seed還有佘詩曼飾演的丁小嘉臥底身份暴露,遭到黑社會的全面封殺,槍戰部分主要運用了高速攝影機拍攝,再逐幀慢放,等待著一場意料之中的爆發。直至丁小嘉假死,未知真相的爆Seed被前后夾擊,此刻突然明白他一直效勞的香港政府并未有所作為,這一群行走在懸崖邊上的臥底一直在孤身前行,像是雙方勢力斗爭的犧牲品。一把實槍,一張寶座,一個身份,爆seed被輕易操縱他人生死的權利熏了心,認為法律所提倡的公平正義根本無法徹底鏟除世間所有的邪惡勢力,他選擇以一己之力來懲治罪惡,推翻這個極其虛偽的社會,一步步走向了罪大惡極的深淵。
摧毀一切才可以重新建立新的秩序,這是一種較為極端的反馴化意識,帶有濃厚的非主流傾向(注:此處的主流指香港政府法律體制)。反馴化的存在是人類在體制范圍內得不到滿足選擇的一種極端的方式,旨在打破常規,將審判正義的力量集中在個人英雄主義身上。爆seed的極端審判主義還是有其合理之處的,這是在體制化長期豢養之下的反馴化覺醒。一直以來,人類早已習慣了賴以生存的環境,原始性特征導致我們害怕去面對新鮮的事物,更容易被周圍的環境同化。而使徒行者中爆seed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人類意識的覺醒,不受體制化的束縛。但一味強調反馴化,超出了體制之外,帶來的就不再是單純的意識覺醒,而是人類私欲的過度膨脹。
該劇中一句“要改變不一定要破壞”,無疑是對體制化與反馴化關系最好的詮釋。法律為正義提供了科學的理論依據,但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尋求法律救援獲得幫助。社會作為人類共同參與的統一體,一切政治制度都是由人類共同決定的,并非個人。法律主要保障的是社會的公平正義,或許會出現某些領域的不作為,但在整個大的領域內還是存在極其重要的作用。而個人的反馴化意識也意味著人類精神的覺醒,在一定程度上推動體制化的發展。因此,在體制許可的范圍內進行適度的反馴,還是十分可取的。
三、本善論與本惡論
“人性中有善有惡,性有善的可能,善出于性,但性也非純粹是善。”也就是說,善與惡的綜合,才稱之為人性。《使徒行者》通過對幾個臥底處境的描述,試圖將善與惡以中庸的形式概括出來。它雖屬于一般的臥底警匪劇,但在人物設置上卻是極其豐滿,將筆觸更多落在人物的心理掙扎和人性使然上。
本文以劇中人物丁小嘉為例。“市儈”“視財如命”是起初賦予丁小嘉的標簽。丁小嘉選擇做臥底只是因為薪資足夠高。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也多次向上司討要勞務費。可以說,人物出場時塑造的形象很難讓人歡喜。人性中“貪婪”的一面在丁小嘉身上暴露無遺。但隨著臥底生活的逐漸適應,再加上與卓凱、爆seed等人的交往,愈發凸顯丁小嘉身上善良的一面。她不再把搜集情報當做一種交易,是真心在為正義而奮斗。
在《使徒行者》中,人性被重點凸顯出來。為了名和利,人類長期以來引以為傲的核心價值逐漸被吞噬,每個人都能被身邊的人背叛與出賣。盡管該劇揭露了許多人性中丑惡的一面,同時也在潛移默化引導人們向正義的方向前進。
一方面,人性是屬于人類特有的高級本能,并沒有絕對的是非善惡,無善可行亦無惡可趨。正如不以成敗論英雄一樣,也不應該以善惡談人性;另一方面,人類根據自身的不同意愿走上了符合良知或者背離良知的道路,正是因為人物的多元化性格,才賦予了實實在在的血肉之軀。如若非要強調本善論和本惡論的觀點,那么對于人類而言,只有當善惡統一起來,才可算作一個完整的人。
四、結語
可以發現,劇中無論是平衡還是非平衡,體制化還是反馴化,性本善還是性本惡,三者各自的關系都處在較為極端的位置上,在理論上很難達成共識。一旦同人性聯系起來,就形成了相互聯系而又矛盾的統一體。在體制與反體制力量角逐的過程中,沒有平衡何來不平衡,無所體制化何來反馴化,無善可行也會無惡可趨。因此,我們不應該把這些因素過分區別開來,也不應該將其定義為敵對的關系,需要采用一種適當的方式達到二者的均衡。人性在這一過程中起到很大的作用,保持中庸之道,方可維持社會的和平。
注釋:
①(英)彼得斯坦·約翰香德.西方社會的法律價值[M].王獻平譯.北京:中國法制出版社,2004,140.
②周玉梅.體制化:美國電影《肖申克的救贖》[J].2012(05).
③陳實強.法治的人性基礎探討[J].2012(07).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