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印第安人成 女先行者
云起君+伽藍
被中國的影迷熱切地稱為“勞模姐”的杰西卡·查斯坦,可以算得上是整個好萊塢里最為勤勉的女演員。雖然她的選片眼光和更為年輕的詹妮弗·勞倫斯相比還需要加強,雖然她尚未和任何一位導演組成創作上的固定搭檔,但是她的勤勞和敬業還是令其成為好萊塢里最強的“女性力量”。
性別戰爭
也許從一開始,杰西卡·查斯坦就是一個全然而十足的女權主義者,但是她卻自認為是一個“女性主義者”。在男性掌權的好萊塢,查斯坦明白自己的劣勢,所以她努力工作,用一個又一個角色在銀幕上證明著自己可以比男性同儕更為出色。而在銀幕之外,查斯坦更加鐘愛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和努力去幫助現代社會的女性。她經常發表一些男女平等的言論,希冀這個社會變得更加平等。其實,不公平是這個社會的常態,查斯坦明白這個事實,也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她在選擇角色方面,很少去觸碰那些沒有獨立思想、受困于男性,為了愛情死去活來的女性角色。簡而言之,查斯坦的銀幕形象和她在銀幕下的形象很類似,是一個獨立的、自主的,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自給自足的女性。就好像她在《獵殺本拉登》里所扮演的瑪雅一樣,這是一個可以為了工作而放棄很多的女性。查斯坦也坦言,自己為了工作犧牲了大量的個人時間。在一年一部戲,都能把一個演員的檔期撐滿的好萊塢,查斯坦所遞交上的,是一份令人目炫的履歷表:2011年7部電影,2012年4部電影,2013年5部電影,2014年4部電影,2015年5部電影。在這樣高強度的工作背后,是查斯坦對好萊塢性別問題的不滿。
在男性主導的好萊塢,查斯坦雖然沒有“享受到”性別歧視,但是在拍攝現場,很多時候整個劇組只有她一個女性成員的時候,一種“性別矛盾”,還是凸顯了出來。女性工作人員數量稀少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男女工作人員同工不同酬的現象在好萊塢也依然存在。不僅僅是勞模姐賺的比同劇組的非主演的男演員少;即便是現在如日中天的詹妮弗·勞倫斯,其片酬也比同組的男演員要低。為了改變這個現狀,查斯坦和勞倫斯、奎恩·拉提法、芙蕾達·平托、朱麗葉·比諾什以及中國的章子怡一起組建了一個名為“我們一起做”的公益組織,旨在促進女性工作平等化方面的事宜。這樣的工作,收效甚微,但是在查斯坦的心里,擁有一份社會責任感,遠遠要比進入2000萬俱樂部更有意義。對于小角色,查斯坦也不會在意,因為只要角色存在,就一定有其關鍵性的理由。重要的不是角色本身,而是角色的趣味度。只要角色有趣,只要自己能夠詮釋,查斯坦就一定愿意全力以赴。查斯坦坦言自己是一個難以被定義的人,對于那些性感、智慧、魅力、狂野的標簽,她更愿意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和朋友聊聊天、去電影院里看看電影;或者是安安靜靜地待著。她說自己的性格里有著羞澀的成分,之所以如此努力,完全是因為自己熱愛表演這一份工作——而這也是她如此勤勉的原因。
并不安靜的角色
雖然查斯坦認為自己是一個安靜的人,但是她所扮演的角色,卻并不總是安靜的女性。在《獵殺本拉登》中,她所飾演的瑪雅是一個工作狂,幾乎是靠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定位到了本·拉登,并成功將其狙殺;在《幫助》中,她所扮演的是一個可憐的女性角色,但是依舊聒噪;而《莎樂美》中的莎樂美,《無法無天》中的瑪姬——這些都是并不安靜的角色。當人物的動機和行為能在某種程度上代替演員本身發聲的時候,角色也就被演員賦予了生命力,角色與演員之間的那種被扮演與扮演關系的界限也被打破。在拍攝《他和她的孤獨情事:她》以及《他和她的孤獨情事:他》之前,查斯坦對男人和女人都進行了研究,研究后發現,在大多數的例子當中,無論是在故事里還是采訪里,男人總是試著去解決問題。有時候他們會開玩笑,讓不好的情緒緩解下來,讓自己開心起來并照顧好妻子,這樣她就不會那么難過。而在某些情況下,某些女人則是能夠深切地感受到這種苦悶,去經歷這樣的苦悶,而不是去開一個玩笑,或者讓痛苦看著能夠輕松一些。困難的是,有時候一些夫婦會因為不同的角度而面臨一些問題,他們不得不面臨著二人繼續在一起忍受,或者是彼此分開解決分歧的選擇。
按照這種姿態或者說選角方式,讓查斯坦在銀幕上開始了自己的充滿了強硬特質的選角之路。在《金發女郎》中,她飾演的是影史上的符號性人物瑪麗蓮·夢露,而這也是一個充滿了女權主義味道的故事。影片并沒有把目光集中放在夢露的身上,而是宕開一筆,書寫了以夢露為首的“金發女郎”的形象是如何在公眾心中被固定的;在《星際穿越》里,她所扮演的是一個一心一意要在時光的流轉中尋找到宇宙真相的科學家,雖然犧牲掉了個人的幸福生活,但是全人類因此而得到了福祉;《至暴之年》里,她飾演了阿貝爾的妻子,多年以來一直按照自己的意愿和方式管理著丈夫的公司、強奸著公司的每一筆賬務;在《猩紅山峰》中,她則是扮演了一個充滿怨氣的女人,為了延長自己的生命,而不惜對無辜的女性痛下毒手。在科幻大作《火星救援》里,她則是一個果敢的指揮官。在最新的《獵神》中,查斯坦則干脆拿起了武器,為了公平和正義,拋頭顱、灑熱血。從文藝片到商業片,從善良的女性到邪惡的女性;從復雜深刻的人性驅動力到簡單直接的暴力展現,查斯坦的選角從來就不會是安靜的。她喜歡那種能夠表現女性強韌特質的角色一一無論這種強硬、控制欲或者是報復心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只要能體現出女性的“不安靜”的特質,都會成為她所青睞的對象。
四十不惑
出生在1977年的查斯坦,按照中國的計算方法,她正好邁入了四十不惑的門檻。查斯坦在念書的時候,就表現出了對表演的巨大興趣,一直以來都把表演當作自己的事業在經營。雖然她并不是那種極有天賦的女演員,更不是以美貌驚動天下的女人,但她一直以來都勤勉地在經營自己的演藝生涯。從戲劇到電視劇,從電視劇到電影,查斯坦不愿意放棄任何一個機會去鍛煉自己。雖然沒有良好的家庭出身,也沒有優異的天賦學歷,依靠在各種舞臺上的歷練,查斯坦成為一個極具實戰經驗的演員。這種經驗,在日后成為她塑造角色的基礎。
在強手如林的好萊塢,查斯坦的起步算是很一般。參演了著名的美劇《急診室的故事》,但卻沒有給觀眾強烈的印象。在2004年到2010年的這六年時間中,查斯坦出現在了一大堆二流影片之中。不過,辛勞的工作總是會換來成果,中國那句“天道酬勤”的老話,在查斯坦的身上應驗。2011年,她有7部電影上映,同時也迎來了自己的轉捩點:《尋求庇護》和《生命之樹》。這兩部她所主演的影片,不僅在口碑上收獲頗豐,《生命之樹》更是在戛納摘得了桂冠。在這兩部電影之后,查斯坦的選片戲路變得更加開闊。她并沒有一心一意要出演好萊塢大片,也沒有僅醉心于獨立小制作。在好萊塢大片和獨立影片之間,查斯坦找到了平衡之道。
很顯然,這樣的選片帶有很強的個人特質。所展現的是查斯坦那種游走在商業和藝術之間的個人色彩。她所合作的導演也變得更加大腕:約翰·希爾寇特、凱瑟琳·畢格羅、內德·本森、克里斯托弗·諾蘭、J·c·陳多爾、雷德利·斯科特等。《獵神》是已經40歲的查斯坦第一次出演動作戲,很明顯這是一個新鮮的嘗試。在這樣一個年齡,做出這樣的轉變,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過好在這只是查斯坦整個演藝生涯中的一個小小的“娛樂”。在這位女演員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表上,她將與澤維爾·多蘭合作,拍攝這位天才少年的首部英文電影《約翰·多諾萬的死與生》,與之合作的是一眾大牌演員;有著名編劇艾倫·索爾金的導演處女作《茉莉的私局》,該片將聚焦在一個叫做茉莉·布魯姆的女性身上,在落選奧運隊之后,她開設德州撲克的私局,從中抽取高額傭金。
當然,這些影片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女導演蘇珊娜·懷特的《女先行者》。她將在片中扮演19世紀一位為美國土著印第安人爭取權益的人權運動家:卡洛琳·威爾登。威爾登于1889年移居美國達科他地區為美國印第安防御協會工作,幫助最為著名的印第安人首領坐牛(Sitting Bull)對抗美國政府保護蘇族土地,印第安人尊稱她為“女先行者”。很明顯,這樣的一個帶有女權原色和“不安靜女性”角色的影片,絕對是查斯坦最愛——從她的工作計劃中,我們更可以確定地說,在好萊塢的眾多選角搖擺不定、發揮搖擺不定甚至是形象搖擺不定的女演員中,以穩健和敬業而著稱的“勞模姐”是絕對意義上的“女先行者”。
Q&A
《大眾電影》對話杰西卡·查斯坦
“我喜歡那些主宰自己命運的人”
Q你經常扮演這類有著強性格特征的角色,你是否很容易被這類形象所吸引?
A是的。我喜歡那些主宰自己命運的人。她們以積極向上的態度生活,并且堅強如她,一個勇士,她亦有其脆弱的一面,尤其是在愛情層面。對你們而言我扮演的是堅強的女性,對我來說那是一種常態,所有的女性都是堅強的,她們具備這一切美好的特質。問題在于,在過去,好萊塢很少有能代表這類性格特征的女性角色,我認為現在到了改變的時刻了。(笑)
Q你一般會被什么樣的故事所吸引?
A我喜歡輕松的表演氛圍。我參與過不少嚴肅的拍攝,實在是太令人情緒低落了。因為有的時候我很希望能開懷地笑,當我在讀劇本的時候,我會迫不及待想要參與拍攝。和Chris聊天之后我知道他是個非常不錯的人,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
Q你曾經說過你往往會被角色的創造性和挑戰性所打動,而并非為了經濟原因。那么在你出演的所有角色中,你認為哪個對你而言是最有挑戰性和創造性的?
A對我而言難度最大的大概是《猩紅山峰》里的角色,她和我有著天壤之別,因而我難以將自己和角色聯系起來。每個角色都是很有挑戰性的,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每一個角色都是我從未體驗過的。而這次的這個角色(Sara),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幻想、冒險的題材。我也喜歡愛情故事,喜歡愛情片。因而每個角色都是很有挑戰性的,但是《猩紅山峰》是其中之最。
Q如果有機會,你會不會選擇出演超級英雄類角色?
A事實上如果有機會,我會出演任何角色。如果劇本出色,我會非常樂意(出演);沒有演過的角色我都想嘗試。
Q你似乎并不介意出演小角色?
A我并不介意去出演一些小角色,因為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角色是有趣的,所以如果片中我所出演的角色只有很少的鏡頭,重要的仍然是我能夠詮釋出她的角色,講述出“她的故事”,好給主角們當好綠葉。
Q明星都有自己的標簽:性感、狂野、智慧、美麗……你如何定位自己?
A我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害羞,是的,有些羞澀,我也很勤奮,我覺得那個昵稱很適合我呢。我愛演員這份工作,這也是我辛勤工作的原因。此外,我還非常忠誠,我同時還是一個安靜的人,我喜歡和朋友們在一起聊聊天,一起去影院或者是劇院,溫和是我性格的一部分。
Q你如何看待名望和榮譽?
A你知道嗎,我本人并不會特別為名利所困,因為我對待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都有著不同的看法,大多數在街邊看到我的人都會想:哦,我知道她啊,我以前一定和她當過同學,他們也許并不清楚他們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有時候,當我在紐約時,每隔一兩天會有人走到我面前。有人告訴你他們很喜歡你的工作,這種感覺很棒。所以對于我來說這都不是事兒,我很開心。
Q你好像特別幸運,總是能得到很有趣的角色和很好的演出機會。
A是的,我真的很好運。我以前花了很多時間試鏡,希望得到參演機會,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連試鏡的機會都沒有。我在低潮期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因為當時我已經離角色很近了,應該是排在第二或第三,但最后機會總給了更有名的演員。我想為什么不能給我個機會?然后一個人對我說,當你開始接近角色時,詛咒就會被打破,你會得到越來越多機會,當時我不相信她,但事實確實如她所言。接著,當阿爾·帕西諾選中我出演《王爾德的莎樂美》,我的事業便開始走向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