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影簡介:張藝謀和楊鳳良合作導演的《菊豆》,改編自劉恒小說《伏羲伏羲》,由鞏俐、李保田、李緯主演。1990年4月21日于日本上映,其后分別在韓國、加拿大上映。1991年,獲第63界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提名。

《菊豆》人物關系圖
菊豆,一個為了快樂不顧輿論的人,一個為了欲望茍合的人,一個為了掙脫現狀而要帶著孩子私奔的人,一個不畏人言的人,一個要和情人把日子在眾人眼里過開來的人,而這個情人是絕不為輿論所認同的人!
可惜,她中意的男人只是個懦夫,懦夫的愛情,只能讓她享有短暫的快樂,而永遠得不到幸福。

而她男人楊天青的回答卻是如此:

她的男人——楊天青,既不敢帶她私奔,也不敢把他和菊豆的生活過到青天白日之下。縱然村子所有人都已經暗地里知道他們的奸情,他依然只敢畏畏縮縮、偷偷摸摸換著地和菊豆野合。這一切的不作為,最終換來的結果是遭遇逐漸長大的兒子的閉門羹;村里人的閑言碎語;菊豆為了不懷孩子而用各種偏方——辣椒粉、醋等涂抹下身——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與之前被楊金山虐待折磨更甚,而致私處腐爛,不能再育,用醫生的話叫 “ 也好,倒省心 ”。

醫生在看楊天青給錢以后的態度轉化,很有意思,簡直是現實社會金錢至上的真實寫照;楊天青給錢的姿勢,也很有意思,和孔乙己有幾分相似。這些都源于演員的演技。
故事的落幕是楊天青死于自己兒子帶有殺恨之意的木棒下,布莊焚于心愛女人絕望的火苗之下,最終是一無所有、一無所剩,自己也是、自己的女人也是、自己賴以生存的布莊也是,一切都煙消云散。

《菊豆》之中,唯有兩處讓我感到了絲絲暖意,其余皆是冷冷的恐懼。
一是已然讓人覺得步入老年的楊天青,趁天白出門的縫隙,偷偷把菊豆拉到隱蔽處,“趕集買了點東西,揣在懷里好幾天了,沒空給你。”從懷中拿出包裹嚴實的舊布包,打開來卻是一面西洋鏡、一條鮮紅的頭巾、兩支毛筆,楊天青含情脈脈地給菊豆戴上。已似中年的菊豆臉上帶著少女般的嬌羞,嗔怪道:“太紅了吧”,楊天青回:“不紅,還是那么好看”。雖然一切,被他們的兒子楊天白撞破,兒子對父親的心意視作仇敵,剩下的只有尷尬、慌張、不知所措。但紅色頭巾、那發自內心的笑,在整個灰色背景中顯得極為動人!

另一是在菊豆和楊天青在曬布臺吃午飯時,楊天青咬了一口類似雪蓮果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實在沒看出來)——那算是他們的定情之物,心酸地說:“往后這日子越來越難過了,一天天老了,真想著和你再做回夫妻”。這句話沒來由地戳中淚點,時間對于不幸的人而言,更是催老神器。

之后他們倆在封閉的地窖做愛,用盡力氣,選擇在氧氣快耗盡時,一起殉情,除了感動,居然產生了全劇低氣壓解脫、釋放的感覺。似乎終于不用再被這世俗所擾,臨死之前光明正大地做夫妻而死,但這卻無疑是悲觀的!
如果菊豆一開始就逃跑了,不出現在楊家;如果她說服了楊天青遠走高飛……
如果的如果發生了,一切似乎都會不一樣;但是,如果是永遠都不會發生的!

PS:這是很久以前寫的,又去搜了菊豆,發現很多人寫了,用了很多不同的角度。同樣一位名不見經傳的9527同學,看事物的角度卻更全面,分析更徹底,文筆也更好,讓我意識到我本人應該是不能靠文案吃飯的了(痛哭流涕)。不過嘛,我還是會接著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