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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地搖滾最狂熱的90年代,鄭鈞與張楚、許巍并稱“西安三杰”,是炙手可熱的搖滾青年。那時的他蓄著長發,抱著吉他,用大西北特有的蒼茫遒勁唱著青春的故事,追著搖滾的夢想。桀驁不遜、傲慢狂妄的他把搖滾揉進骨子里,用略顯慵懶的特色嗓音感染著一代人的青春。
在大學期間鄭鈞非常迷戀披頭士樂隊,皇后樂隊,鮑勃·迪倫,滾石樂隊,涅槃樂隊,槍炮與玫瑰等英美流行搖滾樂,這不僅使他與搖滾產生化學反應,還對他以后音樂的創作和演唱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鄭鈞在校園里組建樂隊,翻唱崔健、羅大佑等人的歌曲,廣受好評。后來樂隊不只是翻唱,真正的開始原創音樂,也因此有了第一批作品。畢業后對于那時原本計劃出國的鄭鈞來說,音樂的夢想也許只能到此為止,但命運卻不愿意舍棄一個搖滾的天才。
1992年,他到北京辦理簽證,在上天的精心安排下結識了黑豹樂隊的經理郭傳林,在聽過鄭鈞的作品后就把他推薦給了紅星音樂社。
蟄伏兩年后,首張專輯《赤裸裸》十首歌曲全部由鄭鈞獨自作詞作曲并演唱,一經面世,獲獎無數,并且超量發行,甚至被列為中國搖滾史上的經典唱片。
這張專輯里面是鄭鈞對生活、愛情和事業的重新解讀,將現實與夢想的距離越拉越長。有失望也有希望的自我矛盾,成就與失落的孤寂徘徊,正中那一代年輕的心靈。這無疑是那代年輕人十分典型的心態。
這種坦誠、樸實的自我剖析在無數聽眾之間產生極大的精神共鳴。專輯正版發行量超過100萬張,鄭鈞幾乎在一瞬間家喻戶曉。
值得一提的是主打歌《赤裸裸》曾經橫掃中國五十家電臺排行榜榜首。他在這首歌里唱道:“你不必為誰壓抑,只要你能夠對得起自己,痛苦會緊隨著歡樂,可我不在乎這結果。”極具個人色彩的懶洋洋的哼唱唱腔,是對愛情無能為力的控訴,也是身心感受的真情流露。
專輯里那首《回到拉薩》是他人生的第二首歌,那段時間是他最入世的時候,因為現實的不自在、不自由,所以將內心向往寫在歌里。寫這首歌的時候,鄭鈞從未去過西藏,但卻是他寫得最長而花時間最短的一首歌。
這首歌曲調悠揚,嗓音高亢飄渺,用心感受,似乎能看見屹立山上的布達拉宮,能聽見僧人轉動著轉經輪,能奔跑在西藏的遼闊原野。
另外一首歌曲《灰姑娘》,淋漓盡致的描摹男人淡淡的憂傷和那股對理想主義愛情的憧憬,青春的激動躍然腦海。
首張專輯大獲全勝,在絕大多數人看來他已然成功,但他卻常常說,每一次睜眼都會讓他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身體與情緒開始亮起紅燈。當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心態和生活需要調整的時候,時間已經溜走了很多。
1996年初,發行第二張個人專輯《第三只眼》,一上市便引起強烈的反響,其主打單曲《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96年末97年初蟬聯五周全國電臺總排行榜冠軍。
“在音樂中我就用用他們西方的傳統樂器吉、鼓、貝司等,形式上比較簡單但是要傳達出一種完整的想法和感覺。”鄭鈞想以不同以往的專輯風格突破自我。
1999年的第三張專輯《怒放》進行大膽的嘗試,不僅吸收了西方六、七十年代搖滾新浪潮時期的音樂風格,而且融人更多的搖滾因素,巧妙運用大提琴等樂器制造出許多意想不到的“復古”效果。
主打歌《怒放》將硬搖滾加鄭鈞式的不羈色彩,讓歌曲重新散發搖滾的魅力;而《沒辦法》典型的重金屬音樂,還充斥著密如雨珠似的SOLO。他大膽、質樸充滿力量的歌曲,喚起大家內心深處的情感,也奠定了他在國內搖滾界和原創音樂界的地位。
“當我一個人到山里去的時候,我意識到我周圍的人是多么的浮躁,大家在這種狀態下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做的,所以根本也不可能有什么東西創造出來。”夜夜笙歌、高朋滿座和美女如云的生活讓他意識到:
沒有到達此刻的人,懷抱理想奮斗,但當瞬間給予成功,卻發現依舊空空如也,酩酊大醉也于事無補。
為了純粹的搖滾,鄭鈞隱居終南山寫譜填詞,褪去了青春的浮華,繼續著自己的音樂夢想。
2001年第四張專輯《鄭鈞》發布,那首《流星》經久不衰,傳唱至今。鄭鈞充滿磁性的嗓音和更富詩意的填詞讓這首歌情感表達更含蓄也更有某種獨特的味道。“于是我心狂奔/從黃昏到清晨/不能再承受/情愿墜落在你手中/羽化成黑夜的彩虹/蛻變成月光的清風……”融化著每個人的心。
在之后的2003年,翻唱專輯《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發布,同時也是他的第五張個人專輯。這張專輯是生活與時間的合成品,里面少了憤怒絕望,多了幾分溫暖幸福。
2005年對于鄭鈞是頗為重要的一年。在工體演唱會他與數萬歌迷重溫了十多年的搖滾時光,一場場傾情的吶喊,一次次回聲震蕩的合唱,似乎那些年的青春都散滿熱血。
上張專輯時隔四年后,一張以故鄉命名的專輯《長安 長安》發布。鄭鈞略帶秦腔的嗓音吼出《長安 長安》這首意味深長的歌曲,讓人不在長安卻置身長安。這首歌更像是現代版的《歸去來兮》,脫下外邊的偽裝,再回到從小扎根成長的地方。
2007年后,鄭鈞消失了!至今沒有出過一張專輯,甚至連活動參加的也甚少。雖然如此,但他那埋在骨子里對搖滾的熱愛卻從未變淡。
去年《搖滾藏獒》上映,勵志的搖滾狗狗讓我們仿佛看到了他的夢想:不是他遠離了搖滾圈,而是以另一種方式重新深愛著搖滾,傳遞著搖滾的精神。
鄭鈞的搖滾更像是骨子里的風格,毫無夸張的說是一種時代壓抑的宣泄,也是那個激情燃燒歲月的吶喊。舞臺上,他瘋狂、興奮、嘶吼,那股癲狂的勁頭是他對音樂的躁動,不允許行尸走肉,更不允許麻木敷衍。自接觸搖滾,他就已上癮,50歲仍未戒掉,這也許就是那骨子里的搖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