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祎程
【摘 要】原生態的祭祀舞蹈在當下的社會形態發展中,已經處于瀕危狀態。當我們研究各種保護與傳承策略時,以舞蹈創作實現當代美學接受范疇的舞蹈語言,通過田野調查及其形式分析,湘西少數民族(苗族)民間信仰中的“巴代”信仰的祭祀形式具有極強的“舞蹈劇場”表達可能性。
【關鍵詞】湘西;祭祀舞蹈;“洗田”祭
中圖分類號:J722.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02-0168-01
一、湘西苗族祭祀的主要路徑與巴代信仰的舞蹈表現
湘西苗族屬于尊“蚩尤”為宗祖,以“鳳凰”為聚居核心地的族群。長期以來,其生活與信仰方式仍然有保留“巴代”為首的形式。依據“巴代”研究中“巴代三類”巴代雄、巴代札、巴代研的功能與特性,“巴代雄”依然保持著重要的首領地位。湘西苗族族群生存中,生產、經營、祈福、消災、治病、婚慶等追求均由“巴代雄”通過祭祀來完成“圓滿心愿”。
“洗田”,是在農耕祭祀的一種,一般是田地主人會認為“田地”是家宅的一部分,若發生不尋常之事,不僅會影響家人的安居也會影響豐收的業績。所以,邀請巴代雄通過祭祀的方式祛除影響可能帶來的厄運也變成了比較常見和通俗的祭祀。
許多民族學者在研究巴代信仰的舞蹈性中,一般會從外化的場面與肢體行動力來看,將“巴代札”(武巴代),定義為主要的舞蹈來源。因為相比巴代雄而言,他在信仰表達與祭祀行為中,無論是服飾還是祭祀的活動力,都表現出一種強烈的節奏與肢體運用能力。而巴代研,實際上是受到了漢族佛、道、儒文化的影響,雖然主要功能是完成喪葬活動,但是其并非完全針對于苗族族群。
二、“洗田”祭的人文藝術因素與行為過程的藝術表現
“洗田”祭是苗族巴代雄祭祀行為形態中的一種,巴代雄在接手祭祀邀請時,也會探究其事宜與目的,根據事宜與目的的程度決定祭祀儀式的程序與內容。最為通俗的一種,大多是苗族人在生活中將“田間”詭事與“家宅”平安聯系在一起。當田間出現動物的死尸及一反常態的事物時,一般都會選擇“洗田”祭來意圖與神對話,弄清楚因由且通過獻祭逆轉及消除厄運。
這樣的“洗田”祭,巴代雄一般都會使用法器,選擇“事故現場”,要求主人提供五谷、鮮肉、活雞、米斗紙錢等物品進行祭祀。再根據主人的事故因果、主人的生辰擇日、擇時。在祭祀時一般要求外人不得參與及觀望。設簡單法壇,以坐姿祈禱念咒(苗語),并在與神交流的過程中,不斷占卦來確定神的旨意。其中以活雞引路,但是不見血宰殺。引路時,以背手之姿,以手訣以背神傳遞信息。最后獻祭且收取祭祀所及。祭祀完畢后,不走回頭路直接了事以表示祭祀達成得到神的旨意可消災解難。
三、“洗田”祭的天然劇場的空間舞蹈性
“洗田”祭的基本行為與藝術表現看似簡練,在巴代雄的介紹后,可以歸納出巴代雄的祭祀其實以苗族信仰為核心,但是祭祀的流程與表現方式受到了道教天人合一思想的影響。雖然,巴代雄“洗田”祭的表現依然被認定為“苗族巫術”的一種,但是其中的空間性已聯系到“陰陽八卦”,包括在天然的祭祀場地與法壇中的表現,都具有極豐富的舞蹈劇場段落式表現的空間舞蹈性聯系。
在舞蹈劇場的創作過程中,是以選材命題為核心去構建自然發生的劇場原理。換言之,在劇場創作中,主要的形態表達是源于所謂的“天然劇場”的情感反射性表現的。而舞蹈劇場的戲劇性是直接通過舞蹈空間形態構成的,在選擇一個創作理由時,必須去判定創作理由作為創作主體的時候,是否具有這樣的空間的情感耦合性。
四、“洗田”祭構成舞蹈劇場的決定性定義
再回歸到“洗田”祭的原始形態中,可以看到“洗田”祭,無論形態主體、形象主體、情感蘊含、人文藝術性、空間構成、行為過程都具備“舞蹈劇場”的創作元素的空間發生情感的耦合性。當然,作為民族文化信仰的藝術形態,信仰的表現首先是藝術形態的核心基礎。但是,在苗族巴代信仰中,巴代雄有首領的情感蘊含,無論在祭祀中,還是在直接的民族信仰中都具有核心的主體地位。而在祭祀的行為中,巴代雄可以作為形態主體直接貫穿在一個“自然劇場”空間的構成,通過祭祀行為表現的情感蘊含與人文藝術性都關聯在苗族的巴代信仰中。當然,行為過程聯系空間構成也已經構成了“舞蹈劇場”創作的全面因素。
“舞蹈劇場”作為一種現當代舞蹈審美的藝術形式,創作與呈現路徑都與現代美學有著直接的關聯,而“洗田”祭作為湘西祭祀形態的一種,本身存在“舞蹈劇場”創作呈現的直接耦合性,從審美的時代角度看似乎有著絕對的差異。但是,這種耦合性已經肯定了“舞蹈劇場”的創作可行性。而其中各方面的元素耦合性,也自然形成了舞蹈劇場的決定性定義。
參考文獻:
[1]李菁,王一波.論湘西土家族民間祭祀舞蹈中傳統宗教文化的體現[J].北京舞蹈學院學報,2012,(1):92-95.